五道口 | 汪俊波：FTA环境条款、产品质量与中国-东盟双边绿色贸易

近期，由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国际金融与经济研究中心(CIFER)主办的“2022国际贸易争端与全球化重构”学术研讨会圆满举办。中央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博士生汪俊波出席由CIFER助理研究员、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博士后冯路主持的绿色贸易分论坛十一，分享其与合作者（见下图）题为《FTA环境条款、产品质量与中国-东盟双边绿色贸易》(FTA Environmental Clause, Product Quality and China-ASEAN Bilateral Green Trade）的文章。

汪俊波，中央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国际贸易理论与政策。

汪俊波

本文的研究背景如下：①过去几十年中， WTO在制定国际贸易规则、维护国际贸易发展中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随着国际贸易新形势的变化和国际贸易争端的出现，WTO越来越难以适应这种变化，故出现了贸易谈判多边慢、区域快的现象，各种区域谈判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新一轮的谈判框架已经突破了现有WTO框架，其中环境条款尤为突出；②在中国-东盟双边绿色贸易签署的过程中，中国和东盟目前共签署了4份FTA，大多包含了与环境相关的条款，强调城市发展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尽管以上问题十分重要，但在识别环境条款对绿色贸易的影响方面仍有两大挑战：①环境条款数据的可得性；②国家和产品层面工具变量的构建存在难度，易出现反向因果问题。

本文使用如下研究方法：①扩展了标准的Melitz模型，以纳入环境条款的规制使用；②以FTA环境条款数为外生冲击，综合运用DID模型和DDD模型，较好地解决了遗漏变量和反向因果等内生性问题；③将环境条款作用分解为环境规制与绿色壁垒作用。本文通过研究回答了以下问题：①FTA环境条款对中国与东盟之间的绿色贸易究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②FTA环境条款能在多大程度上减少污染品的双边贸易，同时增加清洁品的双边贸易？③FTA环境条款数量通过何种机制促进了中国与东盟之间绿色贸易的发展？

在数据来源方面，本文使用了2002-2016海关数据，2002-2007年工企数据、海关数据、企业污染数据的匹配数据。其中，环境条款数量数据来自贸易与环境数据库。

在模型设定方面，本文提出：①多部门的Melitz(2003)模型，即在垄断竞争的框架下，行业的每个企业只会生产其中一中类型的商品，企业生产率为φ()；②出口需要支付固定成本、冰山贸易成本、关税成本以及环境规制成本；③环境规制成本只对污染行业进出口商起作用。

基于FTA环境条款影响贸易额的机制：

本文提出了三个理论假说：①FTA环境条款导致签署国企业在区域内的进出口额下降；②FTA环境条款使中国对东盟进出口污染产品贸易额下降，清洁产品贸易额上升；③FTA环境条款通过影响企业进入和退出污染行业的动态，贸易转移，产品价格、数量与质量的微观机制，降低中国对东盟国家污染行业产品的进出口贸易。另一方面，环境条款作为绿色贸易壁垒，迫使企业提升产品质量以维持市场份额。因此在企业减排支出不变的前提下，污染产品的进出口质量、贸易额将上升。

根据实证分析，DID模型的结果显示环境条款降低了中国对东盟的进出口额，DDD模型的结果显示FTA加入的环境条款数量越多，对中国企业与东盟十国关于污染产品进出口贸易额的抑制作用就越大。事件分析法的结果显示环境条款协定会在第二年和第三年发挥作用，与已知的典型事实相符。

最后，文章得出结论：①FTA环境条款降低了中国与东盟之间的进出口贸易额；②相对于清洁产品的贸易而言，FTA环境条款使污染产品的进出口贸易额下降。环境条款数量越多，对污染产品贸易产生的抑制作用就越大；③FTA环境条款最主要通过增加企业退出，抑制企业进入，促进贸易转移，提高产品价格，减少产品数量，降低产品质量等机制来减少污染品的进出口收入；④当给定企业减排投入时，污染产品的产品质量以及贸易额将上升。

针对以上结论，汪俊波博士与其导师提出了如下政策建议：加强FTA环境条款内容建设、与国际经贸规则对接的同时，也应加大对受影响企业的绿色贸易融资力度，构建完善的绿色金融体系，如提供利息减免或允许其期末偿还利息等，鼓励国内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提升进出口产品的质量，从而促进绿色贸易发展。

林熙

广州大学经济与统计学院讲师林熙先简单总结了文章内容，并充分肯定了这篇文章内容的前瞻性，但同时也从题目、理论和实证部分对文章提出了自己的建议：①题目中的双边绿色贸易，如果仅从清洁行业和污染行业来识别绿色贸易，依据不够充分；②题目中的产品质量虽与FTA环境条款、中国-东盟双边贸易并列，但在文中讨论的过程中，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证研究方面，产品质量体现的作用并不明显，讨论并不充分；③需加强理论模型变量的说明，推导结果的式子也要加强经济学释义；④应先给出理论推导的思路，再进行理论推导，这样文章的思路会更加清晰，同时理论推导的终点也应回到本文的主题；⑤假说以文字演绎的形式提出，与理论模型不对应，与机制图也不够对应，建议使用理论模型提出；⑥假说3中所提到的理论机制较多，太过复杂，建议能有所侧重；⑦研究的样本只是东盟国家，还是所有目的国？如果研究样本只是东盟国家，不同目的国（东盟国家之间）的环境条款是否存在差异，即能否通过DID模型识别？如果样本是所有目的国，如何排除其他国家环境条款的影响？⑧控制变量包括目的国环境规制，但本国环境规制也会影响进出口，该如何控制？